说废话的

我的宝贝亲爱

追命BG感情线相关(摘自原著)

Youknowyoulovehim:

不好意思请允许我苏一苏追命Orz……

原著里有关他的好多描写都好喜欢好喜欢Orz……

特别!有魅力!(的一个老男人)【bushi

只是那个情路吧……也很坎坷……T-T

这里挑了追命对手戏最多的三个姑娘 场景里有些描写个人觉得很有感觉 感兴趣的盆友可以看一看

(全部节选自原文)


小透


    追命十一岁就开始他的“恋爱”。


    他拜别师父,回到味螺小城,想找回他那一早就不知所踪的四位兄长两位姊姊,但哥哥姊姊没找到,却一眼就望到一个在村口打水的女子。


    她长发有点乱,眼色也有点乱,可是就美在那一点乱;她流露的温柔得不中思议,但所蕴含绝大的吸力足以把他只知道有她而忘了自己;她颊上有两朵酒涡,深深深深的,像那一口井,井里的影,影里的他自己。


    他看到她之后,几乎是呻吟了一声。这就开始了他第一次的追踪。


    他跟踪那汲水的女子,原来是“味螺镇”雷镇长的婢女。


    ——他整个小痞三的样子,根本不能接近她。


    可是,见了她之后,他再也分不清别的女子是女子了。他只知道自己是个男子。


    他对她念念不忘,价日守在镇长大宅后,等她出来买菜、汲水、陪小姐和夫人上街子。


    最令他蒙羞的一次,是家丁、护院们以为他要骚扰轿子里的人,所以狠狠的出手把他揍了一顿。


    还是那小姐在轿里看他傻不楞登的样儿,噗嗤一笑,这才叫家丁停了手,放了他。


    但他还是不死心。


    他要娶那女子!


    从此,他所作所为,莫不是为了进入镇长家,接近这位叫“小透”的女子。


    譬如他赌博,就是为了赢一点钱,来买好一些的衣服,穿在身上,来吸引她的注意。最好能赢多一点的钱,来早日为她赎身,请媒婆说亲去。


    例如他上午上山打猎,下午砍柴,晚上替人推磨子,比一头牛加一匹马加一只狗都勤奋多了,为的是多攒几个钱,希望日后能有足够的钱来明媒正娶。他做得像一头驴的模样。


    又如他常常出没在镇长雷门的家附近,千方百计接近雷家二子雷动,为的是要挣在雷府当长丁、伙计、小厮,吃亏一点、多干些活儿也决不在乎。


    ——三年来,他所作的一切一切,都是为了小透,要多见小透一眼,看小透一面。


    结果,他真的挤入雷家当杂役了。


    雷家十分薄待他,任意使唤,当他连狗都不如;他都忍下来,为了还可以见到小透。小透当然都不知道这些。


    有时候,一天能见小透几次;有时候,三五天见不着一面。追命和小透在雷家各有隶属,平常根本不可能凑在一道。


    追命就是爱着她。


    她那么笑靥如花。


    追命就爱看她。


    她笑得像化开的蜜。


    追命爱看她。


    她的笑比酒还带醉意。


    追命爱她。


    有次追命居然有机会和她说话。那天雷家在翻修羊棚,长工们在棚上棚下呼啦呼嗬的么喊,有人在厨房前打铁,叮当的响;天色已近暮了,偏有雄鸡在炊烟远处,有一声没有一声松垮垮的啼叫着。而上房雷家的少奶奶,在拉嗓子唱着清腔调儿,听说她原本就是戏子出身。


    小透端蓬子茶给二少爷雷动。见着他,这回说了几句话。


    “你很会喝酒是不?”


    她是个玲珑剔透的女子,心窍儿像她名字一般的透。她知道这傻乎乎的长腿小子常愣头愣脑的张望她。她知道他,他跟那些家丁长工是不一样的。


    “啊。”


    “不要多喝,钱要留起来。”


    “哦。”


    “在外面多攥些子儿,这里工夫多,没赚头。”


    “噢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上次不是在婶子小巷挨揍了吗?为什么要进来这儿干活呢?不像我,我命苦,娘把我卖进来,没办法……”


    “呃?”


    “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“我”了老半天之后,十三岁的追命终於挣红了脸,比盘古初开破天荒还艰辛的说:“我姓崔话未说完,上房已在叫:”小透,你躲懒哩!茶都冷了,还不快送上去,二少爷候着呢!你尽嗑嗒什么?“


    小透匆匆而去,临行还向她嫣然一笑。


    他脑袋里轰然一声,炸开每颗都比轻功还疾的星星。


    他那次千望万盼的“接近”就此结束,他们的谈话仅止於他的“啊”、“哦”、“噢”、“呃”。


    十天后,雷家传出喜讯。


    ——雷家二少爷雷动纳小透为妾。


    未娶妻,先娶妾。


    ——小透是婢女,当然入不得正房。


    追命在喝了酒之后,几乎忍不住要拼命去“救”小透出来。


    不过,小透似乎很幸福。


    ——一个小丫鬟能嫁给二少爷,就算是当妾侍,那仿佛便是件几生修来、一步登天的事。


    (凭什么,别人不嫁二少爷,要嫁给自己这个小痞三?)


    追命痛苦地喝酒。


    伤心的醉。


    从此以后,他听到打铁声、搭棚吆喝,尤其是暮晚时的鸡啼,他就会伤感起来。


    听到那咿咿胡胡的唱腔,像北地里乱着的风,追命也会想起他第一个“追”的女子:她的笑靥她的眼她的脸直至多年之后,追命偶然省悟:他妈妈是给人毒死的。


    他又开始“追”了:他“追”查案件。


    ——杀他父母的疑案!


    不过,对於小透和他在雷家的这一段情愫,还未了结;七年之后,追命又回到小镇,得悉雷家二少爷已近娶了七个妾侍,而小透听说是因为受尽凌虐,因而悬梁自尽。


    他那时候,已当成了霹雳县的捕快,正要着手调查“味螺镇”雷家的一宗案子。


    他常去小透坟上拜祭。事实上,小透那孤伶的墓坯前,也只有他常来伫立。


    他常默立良久,并在墓边的小树上,刻下了几个字:“得之,我幸;失之,我命;如此——”


    下面没再镌刻下去,不知是为了什么?也许是因为心烦,也许是因为已经酒醉,也许是太伤心,镂刻不下去了。大家都以为下面该是“而已”两个字吧。


  

 后来追命做了捕头 为小透报了仇


那天下午,经阿娴嫂做“内应”,追命偷偷闪进大落院,到了小透“悬梁自尽”的地方默祷。

——他要把小透冤死的魂魄请回她长眠之地去……要不然,附在他身上,他也决无怨言。

——他觉得小透衰弱得连魂魄也是衰弱的。

追命本来不信这些。

——只要事关小透的,他就信。

他希望小透是仍有呼息的,仍可思虑的,仍可以感觉到:他已为她报了仇、伸了冤的,要不然,他所作的一切,都没有了意义。

当他心里虔诚的以为,已把小透无力柔软的魂魄“请”在身上之际,走到院子里,忽然,他听到那有一声没一声不知世上几年懒懒霭霭的鸡啼。然后,厨房前吆喝打铁,玎珰的响;工人在再翻新的棚上棚下,呐喊接力。那楼上,还是后院,井里,抑或是心里,传来了一种幽幽的歌声;仔细听时,却湮远不可闻,不经意时,又像泡沫般浮了上来。

那是那天的歌。

但人己不在多时了。

追命呆在院了里,伤心得像一条失去流动力量的河。

直至娴嫂催促,他才恍恍惚惚的离开院落,上了山,已是傍晚,到了小透坟前,心里难过得直闭上眼,向那一墓荒坟祷告:小透、小透,冤已伸、凶已除,恶人遭磨,你在黄泉之下,可不要再惊怕了……

他跟小透,由始至终,只是一场一厢情愿的偷恋;从头到尾,也只谈过一次的话。但这也害苦了他,他是她命里的克星。他跟她只是真正见了一面,但却追了她一生的女子。想到自己一直如珍如惜、为她可生可死的女子,却曾遭如此欺侮凌辱,而他居然不在她身旁,而他竟然还不知道,他心里一酸,落下泪来。

一阵风吹过,仿佛有谁对谁说了些什么话。追命徐徐睁开了眼,只见晚霞千道,不可迫视,墓上、墓旁、墓后、墓前,满山、满地、满目、满天都开满了小白花。

小小的白花。

小小白花在风里向他招手、点头。



舒动人


    舒动人是舒庄主的拿上明珠,他也特别疼爱她。


    但舒无戏却似井没有特别赏识这位“崔略商”。


    事实上,在当时,追命也没甚么“特别”表现。


    ——他只是“饱食山庄”的“食客”之一。


    可是追命之所以会甘心情愿的留在“饱食山庄”,主要原因之一,便是因为舒动人。


    舒动人很动人。


    她爱穿紫色的衣服,倚在有柳阴的窗前。她的肤色很白很白,耳坠子很晶很晶,神情很忧悒很忧悒,样子很美很美,那柳树也很青很青,她低哼的歌也很好听很好听。


    那时追命读了点书(他读书是为了她),一面读一面看她一面想那首“闺怨”:“闺中少妇不知愁,春日凝妆上翠楼;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。”踏踏的马蹄经过窗前,那美丽的(紫衣的)少妇忙探头去看:经过的不是自己的夫君啊……追命得意而惆怅的追思不已:他要当那个让她(小妻子)劝去“觅封侯”的“夫婿”好呢?还是那个偶尔使她凝睇怀愁的“过客”好?


    唉。


    那时追命也习了武(他练武是为了她),一面苦练一面鞭策自己一面想她:姓崔的,你得努力!努力!!努力啊有一天你在“五年一度饱食山庄摆台赛”上技压群雄,她就会注意到你了。有一天,你能阵前杀敌、关前立功、沙场上点兵,就可以向舒庄主提亲了。


    哎。


    就算他练轻功的时候,也只是想到:如果有一天,能神不知、鬼不觉的接近动人姑娘,在她身边,感受她的气息,闻到她的香味,和凝视她那紫得那么深郁的衣衫和白得那么淡悒的肤色,如此相伴一生,那么他就无枉此生了。


    ——纵教他一辈子不再沾酒也愿意。


    (她的眉毛那么浓,性子一定是很烈的了。可是她一颦一笑,却似小透般的轻柔!如果她钟意了我,而又不是嫁给我,她一定会宁死不从吧……可是,她怎会钟意我呢?)


    由于“饱食山庄”各路人马都有,追命也跟了投靠舒府的两位江湖术士学了点命相之术。


    “你跟眉毛浓的女子有缘。”追命当时最爱听这句话,但对下一句话却常常忘掉,不然也不愿摆在心里,“可是眉毛浓的女子性子也往往比较厉烈,小心着吧,纵不是有心的,也对夫君有刑克呢。”


    他才不管。


    此外,他也学了一些事物。


    一些“意外”。


    ——“意外”的意思是说:他本来没理由学得的东西。


    例如粗话。


    意外的是:“粗话”是跟庄主学的。


    舒无戏生性豪迈,但官虽做到他那么高了,不见得就是快活的事。


    他常常在喝了酒之后,对他座上食客们申诉:皇上是如何亲昵奸佞,常常让他和诸葛太傅这些忠良受尽屈辱。


    ——大丈夫可杀不可辱,若不是为了保卫大宋江山,为了保护宋室基业,他早就不干了,管他个君临天下,笑傲江湖不成,至少也可以放屁天下去!


    座上的人听了唯唯诺诺。


    那一年秋天,舒庄主显然甚不得志,回到山庄,把夫人子女们全赶入后堂,对着庭院的落叶,足足骂了三个时辰又一顿饭时间的粗话,震得落叶纷飞;然后歇了一盏茶光景,又骂了足足四个时辰又一更次时间,又震得落叶遍地,这才收了声——不,留着元气明天再骂。


    原来舒无戏是武将出身,在官廷里训练有素,禁忌繁多,他说惯了粗话,又受了一肚子乌气,憋足了不敢出口,一俟回庄,就得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七八回方休。


    这粗话真是绕梁三日、荆棘遍耳、入木三分,听得追命为之膛目震耳;这年秋天,他听了不少各省各县各路各派的粗话,也算是耳目一新了。他记性好,跟背诗诵词一样,粗口,他也学了不少,而且还活学活用,互相问候:庄里的人都一个想法,反正连庄主他大老爷都琅琅上口、落地作金声,咱们这些当食客的,当然上行下效、上梁不正下梁歪,誓死相随、心口相连了。


    这年秋天,对追命而言,最经典的依次是:动人、习武、学文、粗话——“得之,我命;失之,我幸。如是而已。”


    回忆的感觉最美。


    追命还是在想着:紫色是最美的颜色,尤其在衬有着白色肌肤、浓烈眉毛的美丽女子的时候。


    回忆是因为得不到。得不到的特别美,而且加上一点凄然。凄美是美丽中最美的一种。带点病态的有时美艳不可方物,一如夕照残阳。


    追命始终还是没拿到‘擂台状元’。


    ——因为舒无戏在追命入庄后第五个年头:刚刚想开办第十一届‘饱食山庄擂台大会’前就失了势。


    “饱食山庄”也作“鸟兽散”。


    ——主要原因是:诸葛太傅和大石公、哥舒懒残来访,劝舒无戏要解散山庄,且不能带一兵一卒,如此方才可免权相进谗,向圣上参奏诬陷:不服圣旨,结党叛乱!


    (听说舒庄主失势便是因为庄内有走狗,纠结奸宦,参了舒无戏一本:在庄内养士面前出言粗鄙、亵及圣上、还自称为‘君无戏言’!幸诸葛先生等一力开解,才不致在龙颜大怒之下,灭了舒庄主九族家小!)


    追命也始终未能接近红颜。


    ——在他轻功没练成了那么独步天下之前,而也还没封侯拜相之前,连成名也遥不可即之前,皇帝已下旨召了动人姑娘去当妃嫔了。


    而今,在窗前殷殷盼待的,不是女的,而是男的他!


    他依旧运蹇如故。


    天荒地老,海枯石烂,却只有这点没变。




吴离离


    追命长吸一口气,唤:“姑娘……”


    那女子静了下来,没有回头,良久以一种轻微如雨丝的声音问:“吴铁翼……”


    追命道:“给他溜了。”


    那女子幽幽道:“你,救了我?”


    追命一时不知怎么回答。这是他走遍天下大江大湖以来,第一次被一个女子问了一个简单至极的问题而不知如何作答。


    女子没听他回答,便说:“是我碍了你,才没把吴铁翼擒住……”


    追命舐了舐干唇,忙道:“不是……”又觉不妥,改道:“反正凶徒迟早有授首的一日。”


    女子默默地道:“还是我阻挠了你。”


    追命望着女子背后黑发腰身,腰细可握,绝代娉婷,觉得外面风细雨斜,女子如弱花不堪风雨,娇楚依人,怎会来到此地?


    便问:“姑娘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叫离离。”


    “离离姑娘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叫我离离……”


    “离离……”追命顿了一顿,觉得也应自报姓名:“我叫崔略商……”


    我知道,你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名捕‘追命’。“


    说着,女子回过了身来,嫣然一笑,福了半礼。


    这一笑,把烛光如豆的药铺,添上清光如画般的色彩。只见离离浅笑轻颦,星眼流波,皓齿排玉,朱唇款启,玉腮含春,有一种娇情的随便,越发明艳绰约,仪态万方。


    追命看着她,一时忘了要说什么。


    离离看他有些发痴的模样,不觉玉颊飞红,以纤指掩唇笑道:“你……你叫我做什么呀?”


    追命一怔,仍未回过神来:“我,我没叫你呀!”


    离离终于忍不住又笑了一笑。


    追命这才省起,暗骂了自己一声:真驴!“我,我是想问离离姑娘……怎么会来了此处?要杀吴铁翼?”


    “一旦言语演绎推究参详起来,追命的思路立时变得清晰多了。


    “你武功这么好,使的是不是‘蝶衣剑法,?为谁人所传?跟吴铁翼有何仇恨?”


    离离抿嘴一笑,发上凤钗,叮当一声:“果不愧为神捕。我使的是‘蝶衣剑法”系’蝉翼剑派,创始人方兰君所传,家父是朝廷清官,为吴铁翼、俞镇澜等诬奏,而遭冤狱,鸩死牢里,我恨不得把吴铁翼千刀万剐,以雪父仇!“


    追命道:“哦,原来是这样的。”


    随后又说:“方兰君所创‘蝉蝶二衣剑在意先’剑法,在姑娘手中,可似天仙一样。”


    离离玉颊微微一红:“家师使的时候,才是真美哩。”


    这时两名轿夫和青衣女婢小去,已相扶步入,显然都挨了不轻的内创。


    “姑娘……”


    离离截道:“别说了,你们已尽力,给他逃了,不是你们的错。”


    又向追命道:“她是我贴身丫鬓小去,这二位可是决阵取战沙场名将,呼延五十和呼年也,都是以前爹爹的老部属。”


    追命拱手道:“原来是呼延、呼年二位前辈!”


    呼延五十,豹头环眼,很是威武,道:“三爷,万万不能,前辈二字,可折煞呼延!”


    呼年也则狸鼻阔口,呵呵笑道:“不敢,不敢,神捕追命崔三爷的名头,早已如雷贯耳。”


    小去却说:“这次给吴铁翼溜走了,不知要上哪儿去找?”


    离离略一沉吟,秀眉轻蹙。追命看着便说:“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,总有追查之处。”


    离离眼神一亮,似笑非笑的道:“曾闻追命追踪之术,天下无双,不知如何可以追拿吴铁翼?”


    追命道:“吴铁翼至少留下两个线索,和一个去处。”


    离离诧然道:“怎么说?”


    追命道:“第一,吴铁翼留下了一句话:说是以神剑萧亮制大梦方觉晓。神剑萧亮此人剑法出神入化,人也古怪透顶,介于正邪之间,只要找到‘神剑’,就可以找到‘大梦’,而‘大梦方觉晓’这人,追踪术绝对在我之上,他要追蹑吴铁翼,吴铁翼就有翼也飞不掉。”


    追命笑笑叉道:“还有,吴铁翼最近常到各地较大药局收购一些特别的药材,他买这些大量的药草作甚?我们不知道。但他既要到药店,便是一个较易控制的去处——我便是因此而在此处守株待兔的,没料他似早料敌机先,整个‘人和堂’的人,都换成了他的部下!”


    离离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,这时穿在她身上的湿衣,也快干了,只有一小部分的衣衫未曾干透,贴在肌肤上,越发显得她消瘦。


    但在她沉思之际,有一股动人的艳色,是追命所见过任何女子所没有的。


    “此外,便是他的去处……离离姑娘可曾听过‘大蚊里’的故事?”


    离离没料追命忽来这一问。小去却乖巧的抢答了。


    “大蚊里吗?……我们都听说过了,传闻那儿的蚊子会咬死人的,有个过路的秀才,在那里被蚊子叮了一口,回到省城便发狂了,咬啮着家人,而且唾液有毒,一家人全都死光了……呜哇,好惨啊——”


    小去越说越同情,几乎要哭出来。追命忙道:“后来,大蚊里的村民全搬迁了,那本来是靠近济南城的一个小村落,三面环山,地理环境特殊……既然发生了这种事,吴铁翼又出现在附近,说不定会有些关联?”


    离离微微咬着红唇,抬头看了追命一眼,眼眸里有敬佩之色,在她抬头时又发现追命正好深深地望着她,那种眼神令她忙垂首看自己的裙裾足尖。


    追命终于问:“姑娘……可是要去?”


    离离一直抿着唇,迄此又忍不住粲然一笑。追命见她圆卵般的玉腮一展,心中也有些尴尬,但又移不开视线,知道失礼,也怕她瞧破,心里一情急,便说:“那我先走一步了。”一拱手,脚步却寸步未移。


    离离乍听追命这样说,心里一阵怅然,轻轻问道:“三爷先去哪里?”


    追命不知为什么,也很想告诉她自己何往,便答:“我先赴济南城。”


    呼延五十问:“三爷是觉得吴铁翼多在济南了?”


    追命道:“他还要买药,济南城有的是上等好药材!而且……”


    他望向街上一片迷雨,道:“济南城的药材大王,全控在一人手里,他是王孙公子,也是城里巨富,而且,这个人,自称有五十四个师父,神剑萧亮,也是他知交——”


    呼年也一震道:“三爷是说——”


    追命望着雨转为雾弥漫的街上,颔首一字一句地道:“正是他。济南赵公子,五十四个师父的赵燕侠。”


    众人都静了下来。


    石板地上,铺了一地药材,夹杂着精光闪亮的暗器。


    雨在檐前,淅沥淅沥的,滴在阶上。


    追命忽然想起如果有一个家……他马上不想下去。江湖上的浪子,时常在跋涉江湖的风尘岁月里,忽尔生起家的温暖,家的念头。追命这刻的感觉,却非常深刻,也非常熟稔。


    可是他说:“诸位后会有期。”


    返身大步往迷雨深处走去。


    刚才那阵风卷残云的暴雨已去,只剩下鹅毛羽丝般的微雨,像一贴贴冰凉的小手温柔的往没有衣服遮掩的脸上脖里钻,像一个淘气的孩子在碾坊里把面粉撒得一天地都是,然后仰着脸待它飘飘落下来。


    追命走到檐前,忽听离离叫他:“三爷。”


    追命立即止步,回首。


    离离递来一把伞,说:“我有轿子,你用伞。”


    追命默然接过了伞。离离又幽幽的说:“江湖风险多,三爷要保重。”


    追命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谢谢。接过了伞,走到阶下,撑开了伞,他一面大步走着,一面听雨的细脚叩响伞面的声音。他一起步心里就在强烈的怀念离离,可是他依然没有回头,没有再回首的就走出了长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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